孙菲菲：构建股权众筹行业协会与二级市场

 

　　2014年8月22日，由零壹财经和长江商学院联合主办的“壹席谈”活动在深圳举行。零壹财经研究总监李耀东在会上发表主题演讲《众筹的发展与监管难点探析》，会议并邀请了前海股权交易中心研究所所长孙菲菲、深圳市互联网金融协会筹备组负责人曾光、天使客合伙人曹强、大家投投资总监雷红晖等业内人士共同探讨股权众筹的发展趋势与商业猜想。

 

　　在本次会议上，深圳前海股权交易中心研究所所长孙菲菲表示，众筹市场的发展取决于两大基本因素，最大的因素是监管政策，接下来就是创新的土壤。

 

　　她以台湾股权众筹市场为例，台湾金管局对企业挂牌管理非常严格，资料审核要有专人辅导，必须是股份公司，每个人的投资上限也是有非常严格的规定；与此同时，台湾步入老龄化，老龄人特别多，创新力量在人群中的比例就没有那么高，因此创新的土壤也不够。

 

　　目前，国内部分股权交易中心已经开展众筹业务，比如浙江股权交易中心推出了浙里投，广州也在做。那么，前海股权交易中心可以做什么？

 

　　对此，孙菲菲表示，“我们现在没有做，如果我们想做的话，我们可能想做众筹的服务体系，比如说征求意见稿里面有些监管的职能，诸如同一个企业不能在两个平台上募资，谁去监管它不能在两个平台上募资呢？我们想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做行业协会，做一下这个事情，同时给深圳企业提供全流程公司注册服务。”

 

　　另一方面是股权众筹的二级市场。孙菲菲称，众筹项目募集成功以后，投资人突然要用这笔钱了，比如40万的公司，突然要用钱，股权投资期限很长，可不可以二手转让？已经投过的投资人想保留一定流动性，可以在这里把部分股权挂出去。

 

　　以下为文字实录：

 

　　大家晚上好！今天来了很多人，我是准备过的，不过零壹财经来约的时候，我感觉稍微有点惭愧，主要是两个原因：一是前海股权交易中心按人的出生来说，我们只有一年半的时间，我们是去年5月30日成立，虽然我们是国内最大的股权交易市场，但是我们仍然是比较小的公司，我们现在也没有开始做众筹，听说今天来了很多做众筹的行内人士，有点惭愧；二是今天分享的嘉宾非常多，一共有五位，我不占用太多时间，我只从多层次资本市场和众筹关系来讲，其他留给曾光、李耀东这些好朋友。

 

　　今天我听说来的朋友比较多都是做金融的，也有做互联网的，首先我想从这两个方面的基因来解读一下互联网金融或者股权众筹的一些特性。

 

　　我们大家都清楚做互联网有几个明显的特征，开放、平等、协作和分享，他们的特性是我们在互联网上要注重自己的隐私保护，很多人都是草根化在网上生存，互联网更加注重个性和主张，还有免费入口、资源相对共享。协作精神是每个人既是内容的创造者也是内容的分享者。

 

　　我相信很多人做金融的，我自己也是做金融的，做了很长时间，从金融的角度，我觉得也有几个基本的属性，我不知道教科书是不是这样讲的，但是我这么理解。首先是资本的配置和流通的功能，大家可能对雅典金融，就是金融的起源会有一点了解，比如亚里士多德的“六一农”，就是农民要5/6的钱还债，只有1/6的钱生活，他一辈子都还不了钱，他一直要借钱，因为不借钱他现在就死去了。

 

　　2006年诺贝尔和平奖的获得者是乡村银行的创造者叫尤努斯，在孟加拉国，他发现那些编竹条的妇女，每天22分买竹条的钱他没有，但借到钱以后，她每天才挣1～2美分，所以永远还不起22美分。她每天早上都要借22美分，如果不借，她今天的1、2美分都没有，所以这个教授创造了孟加拉乡村银行的模式，其实中国也有很多的机构、很多的政府也在学这个模式，当然也没有学好，但是尤努斯教授获得非常高的评价。

 

　　金融的基因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征，资本的融通和配置的功能。我们都知道秦始皇发明度量衡，各国都有货币，一个市场要发展的非常好要有标准化和可交易的功能。接下来就是信用杠杆，其实信用杠杆不知道哪个经济学家说的，金融市场有非常强的创新功能，一个产品在市场上有很大的需求的时候，金融市场一定会匹配这种需求。我们也知道，比如郁金香泡沫在荷兰非常有名，人们非常相信很奇特的郁金香的花，这个球会永远很值钱的时候，市场就会创造世界没有的金融工具，同时既发明杠杆，然后买明年、后年的金融花球，金融市场放大的效应就出来了。这三种功能出来以后，你发现钱不是你的，你给别人用。这个钱不是今天的，是明天的，钱可能不是1倍是10倍或者100倍。所以风险的管理在金融上就变得非常、非常重要。

 

　　我花时间讲互联网和金融的基因，互联网和金融究竟有什么共通或者补充的地方？我们想到的分享和协作是金融行业没有的，因为金融机构都被管傻了，比如券商做任何事情，包括前海股权交易中心，我们一年半的时间，但是我们花半年时间探讨法律问题，任何一个金融机构，比如建行能不能买我们的产品，他们说你们有没有批文，没有批文就不敢买。因为建行的资金能够买什么产品他们有严格的规定，要看到哪种批文才可以买。我们当时花了很多时间，才把各个行关于批文这件事走通。比如支行走通，分行走通，总行走通，建行走完再工商银行，直到所有银行都接受区域股权交易中心是创新的事务，基金、券商以及信托能干的事，他们只要小于200人都可以干，大家逐步理解，我们才开始真正做业务。

 

　　右边我们看到风控、交易和杠杆，这三个东西是金融属性的东西，以前互联网公司比较少关注，所以才会出现去年很大的公司，BAT里的公司保本、保收益的产品就出来了，我想这是大家的常识所常的不一样。

 

　　今年3月28日，证监会新闻发言人张晓军说，股权众筹对于完善多层次资本市场有非常积极的意义。我想从多层次市场的角度来解读众筹，资本市场是期限一年以上的基金和证券的交易场所。资本市场有两个比较明显的特点，一是期限相对比较长，二是风险在各种市场来比较是相对比较高的，大家都知道高风险可能也代表期望的高收益。

 

　　多层次资本市场在中国的解读，就是它多层次多在哪里？可能分几个维度，场内、场外、区域都不要管。为什么需要多层次资本市场？两端来说，企业成长阶段、规模、盈利能力、风险都不一样，企业都是千姿百态，他们需要钱的数量和还钱的可能性都不一样。从投资人的角度，今天在座的平均年龄30岁，可能大家有一定的钱，还希望比较高的收益。我们对一群60岁比较有钱的人讲，他可能期望保本相对有一点增值就好，没有，只要抵抗通胀就好。投资人的专业能力是不一样的。

 

　　如何匹配两端，全世界都是一样，就是构建多层次资本市场满足不同人对于股权投资的或者金融产品的需要。

 

　　什么叫多层次？其实有不同的解读。比如我们知道主板的公司都是大盘、蓝筹，市值上百亿，那我们可以说中小板就是5～50亿，创业板30亿，新三板现在平均市值1.9亿，我们前海股权交易中心挂牌企业现在是3400家，平均市值4000万人民币。多层次是拿市值划分的，同时也可以说我们的企业是中小微企业，新三板是中小企业，那边是中小企业的领军企业，那边是大企业。

 

　　你也可以说多层次划分的是企业的成长阶段，如果让我选，我更愿意多层次划分的风险。其实多层次资本市场无非是说投资人的风险特征不一样，不同阶段、不同盈利能力所处的行业都代表不同的风险特征。投资人可以说对有的人想稳定、有的人想高收益，你说风险偏好不同，多层次资本市场划分风险的分成管理。

 

　　央行行长周小川对此有非常经典的论述：世间的所有事务都有连续性和分层性的特点，奥运会有举重，为什么分男女和50公斤级、60公斤级、70公斤级？他觉得就是要可观赏、可划分。为什么篮球、足球只有男女，而不划分几十公斤？因为它有11个运动员，如果划分为同一体重，这个运动就没有可观赏性。金融市场也一样，有连续性和分层次性，你要可执行，这个事情是可以执行的，另外划分比较容易，或者大家可以自由选择。如果让我解读的话，我更愿意说多层次资本市场划分风险的级别。

 

　　刚才耀东分享过美国股权众筹市场，我们就不多说了。我的解读就是说，美国无论乔布斯法案是否还有缺陷，它出台以后，其实让美国的众筹市场是步入更快的发展阶段。我们比较了解台湾，因为我的工作关系，以前我每年会去两周台湾，所以对台湾还挺了解的。我和他们交流，2013年他们筹建创汇市场，其实大部分借鉴美国，在主板以外有些创意的文案还有一些创汇的交易，可以让台湾的整个创意更发展。所以它的经管局把股权投资变成上柜、新柜、创柜三个层次，创柜分了创意和创意文案，让有创意的企业能成功融资。2014年1月1日，创柜板企业上市到今天也就是8个多月的时间，他们有80家企业申请挂牌，但是只有28家企业挂牌。它是很严格的，只有35%的人可以通过申请，65%是被拒之门外的。投资功能上说，28家企业挂牌，只有1家融到钱，大概融到3000万人民币，这个市场的融资功能非常差。我觉得可能是两个原因，一是台湾金管局对挂牌这件事情还是非常严格，资料审核要有专人辅导，必须是股份公司，每个人的投资上限也是有非常严格的规定和美国一样。政策我认为是影响众筹火不火最重要的原因。台湾步入老龄化，如果一个社会老龄人特别多，创新力量在人群中的比例就没有那么高，可能创新的土壤也不够。

 

　　这是我对众筹市场理解的两大基本因素，最大的因素是政策，接下来就是创新的土壤。

 

　　中国的股权众筹市场潜力还是非常大的，世行有一个报告：未来10年，全球的股权众筹市场规模将达到3000亿美金，去年是50亿美金，也就是全球是60倍的增长。中国是100倍，因为中国预计10年我们是500亿美金的市场，今年上半年我们筹了差不多2亿，全年在4～5亿，10年60倍和10年100倍的增长，我相信中国经济发展逐渐收敛，要找一个10年100的市场不是很多。

 

　　最后分享一下前海股权交易中心和众筹。我们是去年5月30日挂牌的，是第一家市场化运作和公司化运作的股权交易中心。我们不但是自己管理3700家挂牌企业，还管理了两家外地管理中心。前海股权交易中心和新三板有明显不同，我们是希望打造独立于沪深交易所和商业中心的平台，同时打造企业的网上部落。

 

　　今天有些是同行，先跟大家交流一下，我知道有些部分股权交易中心已经开展众筹业务，比如浙江做了一个浙里投模式，广州也有做，我们对众筹或者众筹平台的理解，我们现在没有做，如果我们想做的话，我们可能想做众筹的服务体系，比如说征求意见稿里面有些监管的职能，说同一个企业不能在两个平台上募资，谁去监管它不能在两个平台上募资呢？我们想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做行业协会，做一下这个事情，同时给深圳企业提供全流程公司注册服务的。

 

　　众筹项目募集成功以后，投资人突然要用这笔钱了，比如40万的公司，突然要用钱，股权投资期限很长，我可不可以二手转让，QHEE股权转让平台已经上线，已经投过的投资人想保留一定流动性，可能可以在这里把部分股权挂出去。

 

　　前海股权交易中心做不做众筹不敢保证，但是我希望能够为深圳众筹行业做更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