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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被埋在行业周期下的「支付人」

新流财经 · 零壹财经 2021-03-30 09:50:53 阅读:8897

关键词:互联网金融宝付支付宝现金贷第三方支付

01 2019年,在加入8年之后,何凌正式退出了支付行业。 “这行再没有好赚的钱了。”他自嘲般地叹了口气。加入的时间够长,他比这个行业的新人经历的更多一些。 他刚从公司一堆麻烦缠身的官司和刑事案件调查风波中堪堪抽身出来。 当然,在2019年,这并不是支付行业的特例,...
01

2019年,在加入8年之后,何凌正式退出了支付行业。

“这行再没有好赚的钱了。”他自嘲般地叹了口气。加入的时间够长,他比这个行业的新人经历的更多一些。

他刚从公司一堆麻烦缠身的官司和刑事案件调查风波中堪堪抽身出来。

当然,在2019年,这并不是支付行业的特例,几乎大部分耳熟能详的第三方支付公司都发生了因违规业务被执法机关调查甚至高管被带走问话的情况,又因为调查期间公司账户被冻结,引发了一波合作机构集中追讨预付合作款的混乱情况,天天喊着要去公司总部要钱。

谁也不知道,四五年前还那么香的互联网金融客户们,今天给支付公司带来了这么多麻烦。最敏感的阶段,大部分针对支付公司的调查围绕在是否为不合规的贷款平台提供支付通道、代收代付服务,或者泄露个人信息上。

这是个很头疼的问题,因为作为合作乙方机构,并不能完全掌控甲方的合规情况,何况在一个监管政策和业务发展都快速迭代的新兴行业当中,浑水摸鱼的大有人在。

何时进退显得非常重要。大家一方面比的是审时度势的眼光,一方面还要比点运气。但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像在玩心跳的游戏,让人夜不能寐。

所以这回何凌是真的受够了。

02

那前几年支付行业的钱到底有多好赚呢?一家门户网站旗下的第三方支付,在每年第三方支付市场占有率统计中都属于“其他”之一,但它一年营收三个亿,净利润就有一点几亿。

2015-2019年,在支付宝、微信支付和银联的夹击下,一直没有出头之日的其他第三方支付机构们却利润率高到惊人,终于在被“二马一联”三大巨头压制已久的市场中找到了它们的“新大陆”,瞬间蜂拥而至。

趁机站上了互联网金融爆发风口上的支付人们,那时候过了几年风起云涌的舒服日子。

“那都是净利润啊,不管P2P会死会活,能不能起量,都有几十万可以拿。”2017年互金行业巅峰时刻进入支付行业的周寻,遇到了最好赚钱的时期,那时候P2P的银行存管和三方托管业务异常火热,大量的第三方支付公司都在争夺市面上的几千家P2P业务资源。

那时候大家没有本质的区别,产品服务大多很同质化,值得一提的可能是连连早前开发的快捷产品在同行中迅速拉开了差距,使用体验良好,成本较低。

他回忆,那时候的支付公司做P2P存管业务收取的「接入费」、「年费」几乎是没有成本的业务,开发一套账户可以卖很多家,“易宝、汇付、富有等一批公司靠这个赚了不少钱。”

P2P之后,第三方支付公司们开始试着做现金贷平台的代收代付和通道业务。那时候代付的成本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一笔放款代付费用一两块钱,现金贷平台一天几万笔放款,支付公司就有一天几万的净利润。

按笔计费的通道,在现金贷业务迅速发展的时期得到了大量应用,成本最低的两三毛钱,同样能卖到一笔两三块。

连连、宝付、易宝等一批入场越早的支付公司,都在互金风口上赚到了足够的利润。在二马一联三分天下的市场,连连和宝付仍然一度冲击IPO,难以想象这个新撕开的口子到底有多大。

“以互联网金融为例,代扣通道成本几毛钱一笔,包装成快捷支付后早期收取商家0.3%-0.6%的手续费,交易高峰,有些活跃的第三方支付公司一天交易额可以达到十几亿甚至几十亿。只是越到后期就按照0.08%或者单笔2元收取,利润率就降下来了。”何凌举例补充道。

后来的政策合规整改要求不断提高了支付公司的各项业务成本,才逐渐改变了这个行业超高的利润率。

在那种日进斗金的日子里,没有哪个支付公司的商务会想到,还会有迫于生计离开的这一天。但在今年,不少支付公司的减员计划,却紧锣密鼓地提上了日程。

03

从央行发牌开始算,第三方支付行业其实也并没有发展很多年,但支付宝和微信占据八九成第三方移动支付市场的地位,始终没能被其他竞争对手改变。

因为除了它们,没人建起属于自己的C端账户体系。

当年被淘宝暴增的业务需求逼着开疆拓土的支付宝,从一家一家把银行谈下来搞了快捷支付,到参与团购、拼车等多个场景的「烧钱大战」,又推出二维码才改变银联在线下的垄断局面。

后来与支付宝抗衡的微信支付同样也拥有亿级的社交账户。拥有强大金融资源的银联,为云闪付重金补贴推了好几年,注册用户超3亿,也依然很难培养出新的主流支付习惯——可见没有C的基因,个人账户体系的建立有多难。

在支付宝和微信支付的个人账户体系占据了90%以上市场时,没有哪个毫无C端基因的对手,会轻易去和它们比钱多。

拉卡拉当年那么多终端布进了社区店,来做用户的日常生活场景支付,是非常有机会成长起来的。”何凌认为,如果非要说谁有过机会,可能是起步很早的拉卡拉。“但大多数支付公司的基因和创始人的格局决定了,它们没有to C的思维,to C就意味着烧钱。”

2019年互联网金融的周期下行,以此为核心收入的其他第三方支付机构们状况急转直下。

当年1月,「断直联」风波就把第三方支付的市场切掉了很大一部分,当年底141号文出台之后,除非你想把脑袋别在裤腰上赚钱,否则就要接受核心利润来源——现金贷客户被切掉的事实。

紧接着,2020年,监管又接连发布了85号文、248号文等一系列文件,打击了第三方支付机构为非法灰黑产业服务的市场空间,也几乎断掉了敏感场景的代扣业务通道。

2021年,支付宝和微信支付还是照样盘踞在老大老二的位置上,美团、滴滴、百度、头条、快手等具备自C端基因的互联网巨头们,开始发力起自己生态内的支付业务。

赚过快钱的「支付人」们也许还不敢相信,从此这行业再也没有好赚的钱。

想找到一个市场规模够大、周期够长的行业,和头部支付机构竞争几乎没有胜算:抢C端账户抢不过,做细分的B端支付场景也很艰难。如果不是支付公司本身的资源好,成本低,这两年想赚钱确实越来越难了。

值得称赞的是,支付宝和微信支付都开放了它们的支付生态,让一批做底层市场支付服务的ISV(支付服务商),靠着他们的赋能反而活了下来,甚至日益壮大。

而大部分追着风口投机的支付机构,终成了被埋在互金行业周期下的昙花一现。

比如抱着银联、支付宝、微信的大腿,做ISV也许是条出路,但肯定在业务要求、利润空间上跟从前互金粗放时期的落差较大。

还有人认为,像二维火一样建立起服务一个垂直行业的saas能力,基于支付闭环和能力来叠加各种解决方案,第三方支付同样有机会。

“当初被互联网金融的繁荣蒙蔽了双眼,现在看来还是服务零售行业更加长久,在决策的时候就会更加有战略定力。”何凌想起来还后悔的事情,是当初没有去做微信支付、支付宝的ISV。

所以,现在路不是没有,只是都比较难走罢了。

也许只有那些赚过快钱还愿意低头搬砖的「支付人」,会迎来新的机会。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人名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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