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专栏

【专栏】“团战”真的有用吗？

肖飒 · 零壹财经 2019-07-23 13:49:29 阅读：12118

关键词：公司 嫌疑人 法院 风险 高利贷

互联网金融的涉刑案件，绝大多数是存在公司、集团等组织的，一旦出现风险预兆，公司实控人或者管理者会联络律师进行辩护准备。我们常常也会面临这样的问题：到底全体公司高管都聘请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团体作战比较高效（简称团战）？还是有利益冲突，各自聘请自己信得过的不同律所的律师呢...

互联网金融的涉刑案件，绝大多数是存在公司、集团等组织的，一旦出现风险预兆，公司实控人或者管理者会联络律师进行辩护准备。

我们常常也会面临这样的问题：到底全体公司高管都聘请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团体作战比较高效（简称团战）？还是有利益冲突，各自聘请自己信得过的不同律所的律师呢？

没有万事皆准的妙招，针对不同情况和诉求必然有不同选择。我们提醒诸位老友关注如下问题：

众人拾柴，团战对固定案件性质有帮助；

囚徒困境，人性不可预测；

利益冲突客观存在，必须面对；

第一被告人的辩护律师，很关键。

针对第1点，根据我们多年观察和实践，在定罪上“有空间”或者对罪名“有不同看法”的案子里，团体作战的效果是显著的。

举例，对于向社会不特定多数人发放高利贷的行为是否构成非法经营罪，实务界有不同的观点，从保护法益的角度（可理解为打击犯罪的角度），办案机关还是倾向于按照《刑法》第225条进行刑事立案，但是，我们律师依据2012年最高人民法院的批复，通常会认为自己的当事人无罪。这时候如果只有一枚律师据理力争，力量略显单薄，如果全案的所有辩护律师都是同样的坚定态度和立场，守住无罪的结果希望很大。

针对第2点，囚徒困境实际上就是“博弈论”，在共同犯罪的案件中，“说与不说”“说自己还是说别人”“甩锅到谁身上”这些对于人性的考验结果，往往让我们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我们接手的案件90%以上是多人共同经济犯罪案件，由于各个嫌疑人在公司的职权和工作由交叉和承接关系，因此每个人讲出的故事都有不同的“出入”。

然而，法律是严谨的，一点差别对于各自行为的定性和区隔差距甚大，所以，在“要脸还是要命”的问题上，从业12年来我只看过1例要前者的；其余都是要了后者。

我们中肯地建议诸位涉刑的当事人或证人，在面对刑事追诉或者办案机关讯问、询问时，请务必实事求是，还原事实真相，准确而客观地描述自己的行为即可，切勿臆测与传播“小道消息”无端攀咬他人，于人于己不利。

针对第3点，如果说共同犯罪的当事人之间丝毫没有利益冲突，那肯定是假的。“违法是连带的；责任是个别的”（柏浪涛2018）一起案件，我们发现各个嫌疑人都对结果的发生贡献了“力量”，他们的行为确实具有“不法”性，然而，各自的原因力大小有别，结合自身具体情况，最终责任不同，量刑情况也不尽相同。

在网贷和现金贷案件中，COO的职位实际上与CEO的职责功能有交叉，在进行辩护工作时往往出现利益冲突，飒姐及同事在一宗案件里就针对案件真实情况，选择了其中一位进行代理，另一位只能鞠躬致歉送走。当然，这只是飒姐与同事的选择，不代表我们一定是对的，只能代表我们在个案中的判断和职业习惯。

针对第4点，全案的核心人物就是整个案子的“题眼”，而在互联网金融涉刑案件中，第一被告人的辩护人尤为关键。如果第一被告人的刑期压在了10年以下，后面顺位的第二号至末尾的被告人刑期通常会更低。

举例，2017年，我们办理的一个互联网大宗商品交易所涉刑案件，检方起诉诈骗罪（如诈骗罪成立则可能被告人面临无期徒刑）经法院公正审理，加之辩护人敢于提出有效辩点，最终第一被告人的刑期为8年，同案犯中末尾3-5位几乎在判决生效当天或1个月内就被释放。

有时候，飒姐接手了第3、4号被告人也会帮第1号被告人的律师准备可视化的流程图和省内外同类案件判决书，其实飒姐有私心，帮助第一号被告人的律师就是帮助自己的当事人。只要全案的效果好，大家都能得到公平公正的结果，不必计较谁的功劳这等小事。

写在最后....

“团战”作为大型共同犯罪案件的常用对策，组团对付强大的公权力追诉，也是一种务实的选择。辩护人之间对于案件定性的判断如果能够相同，对于法庭的压力无疑是增大的。在疑难案件中，定性不准且影响刑期的情况下，团队作战确实有狼群效应，不失为一种不错的诉讼策略。

同时，我们尊重个体选择，毕竟共同犯罪中彼此“推脱责任”的情况太常见，而一点点事实的误差可能会导致截然不同的结果。

我们刑事案件与民事案件截然不同，后者也许只是输掉了钱和脸面；前者是自由、命运，甚至是生命。因此，我们尊重个体差异和不同利益诉求，如果当事人要求，飒姐建议尊重其需求，选择不同律所的律师为其全力辩护。各为其主，无可厚非。

但是，无论怎样的选择，都是建立在尊重事实的基础上的，为人顶罪或者指派某人全部扛下责任是不现实的，也是法律和道德不能容忍的。恳请诸位在做出选择时，理性客观，咨询专业人士，切勿拿着法盲当光荣。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零壹财经立场。

本文系作者授权零壹财经发表，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专题推荐：金融毛细血管

零壹智库推出“金融毛细血管系列策划”，通过系列文章、系列视频、系列报告、系列研讨会和专著，系统呈现“金融毛细血管”的新状态、新功能、新价值、新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