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壹智库闭门会·第17期——风险凸显，监管趋严，ICO未来将走向何方？
闭门会 零壹智库 · 零壹智库 2017-09-04
本文系根据由零壹智库举办的《零壹智库闭门会·第17期“ICO的风险解构与监管建构”》活动上各位嘉宾的精彩发言整理而成。
1、ICO闭门会背景
7月25日，国家互联网金融安全技术专家委员会发布《2017年上半年国内ICO发展情况报告》，报告主要对国内43家ICO平台数据进行汇总说明。数据显示，截至6月底，国内已完成的ICO项目共计65个，累计融资规模达到26亿元，累计参与人次达10.5万。就单笔ICO项目而言，以小蚁为例，首次ICO的价格为1元，截止到8月底收盘价在200元左右，增幅超过两百倍。
ICO疯狂爆发的背后，风险事件层出不穷。从8月下旬开始，监管层和地方政府频频发声，ICO风险已经受到全社会的关注。
8月31日，零壹智库召开闭门会，以“ICO的风险解构与监管建构”为主题对ICO风险与监管进行讨论，零壹财经梳理了此次闭门会主要的主要观点。
2、ICO的界定问题
中国政法大学互联网金融法律研究院院长李爱君：
目前各国对虚拟货币的法律性质认定大致分为三类。第一类国家直接将虚拟货币定性为外币，此类国家较少。第二类，较多的国家否定虚拟货币具有等同于法定货币的货币性，否定其具有法定偿付能力，而将其认定为一种商品。这些国家认为，以比特币为代表的虚拟货币，无法有效履行货币的交易媒介、计价单位和价值储藏三项基本职能，自身尚未具备成为真正货币的条件。最后还有一类国家定义为支付系统。
零壹财经创始人兼CEO柏亮：
ICO本质是融资行为，同时也是是金融行为，不能因为中间有数字货币作为介质，就忽视了金融监管。以比特币为例，它事实上已经具备交易介质、价值储藏和定价工具的功能，即便现有的法律框架不能把它作为一种货币来对待，但可以界定为一种特殊的金融资产，纳入到金融监管中。如此，ICO作为一种金融行为，应该受到相应的监管，且根据它的行为特征，受到同样的监管原则约束。
3、ICO风险及市场影响
比特天眼创始人惠轶：
目前ICO市场的发展速度，交易规模的膨胀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北京市各类数字资产交易额仅8月25日当天就超过56亿元，已经远远超越新三板日交易额。另外，根据比特天眼统计，目前仅北京市各类团队和公司，在2017年6月~8月两个月的时间，融资规模超过5000万人民币的ICO项目就有45个，总规模达到70.6亿，与此同时ICO发起方（泛指发币群体）超过600人，相互站台的各类投资人、顾问、基金超过1000人，并且彼此交叉，互相站台，形成了一个非常复杂的“币圈”。在币圈内部，市场操纵，内幕交易，信息欺诈现象非常多。ICO相当于在国内再造了一个没有监管的证券市场，而且涉及人群和范围也在快速扩大，所以风险亟需重视。
中国政法大学互联网金融法律研究院院长李爱君：
ICO现阶段最大的问题是造成的社会影响。监管在治理社会影响问题时，往往先考虑社会影响程度再考虑治理的成本问题。治理成本中金融监管成本最高，用立法、司法和市场机制的成本相对较小。综合所造成的社会影响和治理的成本问题，通常先使用成本较低的立法、司法和市场机制去治理，如果是金融行为，又符合社会需求，并且符合加入监管的特征，为防止系统性金融风险可以采用成本较高的金融监管。
4、ICO监管问题
中国政法大学互联网金融法律研究院院长李爱君：
ICO监管方式取决于它影响社会的方式。因为每个国家制度不一样，监管模式不一样，所以在进行ICO监管时，需要考虑监管适合性的问题。其中包含三个因素，一是该融资是否符合社会需要，二是是否符合我国已成立的法律制度，三是风险是否可控。根据这三个因素，就要考量监管手段的适配性。从立法、司法到行政管理手段层层递进，如果这些手段都无法防范此融资行为的风险，就只剩下取缔与否的问题。
中央财经大学教授郭华：
对于ICO问题，目前大家都在讨论没有监管部门，更准确的说是没有处置部门。不论未来ICO是监管还是取缔，由谁来执行，这很重要。另外，就ICO监管来看，美国由证监会出面监管ICO，但国内大部分关于比特币的监管是由银监会出台。国外政策不适合生搬硬套到国内。
中国科技金融法学研究会肖飒：
地方金融监管部门目前明确ICO会纳入监管，一行三会也不会放任ICO任意发展。但是结合实际情况来看，ICO行业自律可能成为主流。
零壹财经创始人兼CEO柏亮：
按照行为监管原则，或者穿透性原则，应该根据ICO的本质决定监管方式。当前，ICO所处的交易环境、技术环境和项目特征，与现有的金融市场相比还是有很大不同。在基本原则之上，需要考虑到ICO市场本身的特点。在具体标准上可以创新，同时在审批程序上可以简化，比如权益类和股权类可以考虑尝试注册制。在这个特殊的环境下，尝试注册制改革，也不失为一条可选的路径，以此可以促进金融创新与监管创新之间的快速磨合。
5、取缔ICO是否影响区块链发展？
中国政法大学互联网金融法律研究院院长李爱君：
取缔ICO并不影响区块链技术发展，原因有二。首先，发起ICO项目的机构并不一定是区块链的研究机构，可能只是运用区块链的技术通过ICO的形式融资；其次，发起ICO项目本身与区块链的研究没有直接相关性，只是区块链的应用而已。
公信宝CEO黄敏强：
完全取缔ICO对区块链发展还是有很大影响的。区块链的内生激励机制使得大量工程师展开研究，让行业的进度往前提速了好几年。如果全面禁止ICO，会导致中国的区块链基础设施明显落后国外，未来可能还得向国外买专利，那时候我们在上层应用上就会陷入被动。如果一刀切切不干净，反而会导致大量交易转移场外，使得监管的成本和风险更高，逼着项目和平台走向国外。发起项目还要做足够准备（白皮书、项目可行性分析、技术可行性分析、资金计划、团队实力等），还要增加项目发起人的责任和义务，实现不了白皮书里描述的技术和产品设计，自动退币和下架，给投资者更多保护。
INBlockchain合伙人老猫：
ICO还是有很大价值的，如果没有ICO，甚至不会有以太坊这个东西，而如今以太坊是整个区块链行业的标杆，全世界区块链发展的积极形态都是源于当初有ICO这个募集资金的方式，很多非常成功的项目和具有巨大潜力的项目都来自于ICO ，谁又知道下一个ICO项目是否会造就新的BAT级别的项目呢？
6、ICO行业如何治理？
瑞资科技CEO严志：
区块链不是一个国家的事情，是未来整个人类金融体系的未来，而ICO对于区块链来说是重要的一部分，应该对ICO多一些宽容和保护，不应该让这个全新的技术按照现有的股权制硬套，而对于ICO从业人员或者整个区块链从业人员也必须考虑如何自证清白，同时加深沟通，互相理解。
太一云CEO邓迪：
目前区块链行业最重要的是争取时间让监管部门了解该怎么管理，争取时间让相关制度完善，让劣币和良币区分开。行业需要让监管了解两点：第一、ICO需要备案和登记，因为现在市场上充斥着很多虚假宣传的问题，如果项目出现了问题，也可以用很多理由推脱，只有加强备案和登记要求，才能让ICO项目有公信力；第二、需要项目发起人或团队出面承担相应的责任，否则监管部门采取一刀切可能造成地下交易的泛滥，所以要用釜底抽薪的方法，从项目发行角度提高整个ICO的门槛，规范这个行业。
中国政法大学互联网金融法律研究院院长李爱君：
ICO项目发行者主体必须降低政府风险、减轻社会不稳定和加大投资者保护，项目发行者需要加大自身的责任。如果ICO项目发行者和投资者是平等的主体，现阶段并没有明确的监管，监管是否能采用美国历史上银行在没有监管的阶段，银行的股东承担无限责任。如果ICO项目发行者敢这样承诺，某种程度是可以降低投资者风险和管理层风险。
零壹财经创始人兼CEO柏亮：
除了实行行业注册和加强ICO项目发行者权责外，还需要建立基本的技术标准和标准化的信息披露原则。目前由不同的市场，应该按照法规标准和技术标准进行清理，剩下的市场和新发展起来的市场，要建立统一的，具有法律效力的登记系统，使虚拟和数字化的契约具有法定效力。即使交易市场或管理团队出现一些问题，也能追溯契约和财产关系。另外ICO项目应有标准化的信息披露，一是概念标准化，二是格式标准化，三是披露触发机制标准化。
比特币交易网CEO张寿松：
站在ICO平台的角度，应该在投资者教育和ICO平台确定权责两方面来管理：第一、虚拟代币交易所需要做充足的投资者教育；第二、交易所上线的ICO项目需要审核和确定权责。交易所应该保证ICO过程是真实的，而不是通过平台刷量。交易所通过尽职调查，保证ICO的整个过程是真实的，杜绝虚假信息，增加信息披露。
INBlockchain合伙人老猫：
治理ICO这种乱象，应该在事后监督及基金托管来解决这种乱象，一方面是ICO项目融资完成后，相关部门可以审核项目是否按照它自己的承诺在进行。另外他还认为安全基金是对ICO健康发展有正向作用的，但是具体操作层面存在很多问题，比如由谁托管，多重签名是怎样的，都需要考虑。
1、ICO闭门会背景
7月25日，国家互联网金融安全技术专家委员会发布《2017年上半年国内ICO发展情况报告》，报告主要对国内43家ICO平台数据进行汇总说明。数据显示，截至6月底，国内已完成的ICO项目共计65个，累计融资规模达到26亿元，累计参与人次达10.5万。就单笔ICO项目而言，以小蚁为例，首次ICO的价格为1元，截止到8月底收盘价在200元左右，增幅超过两百倍。
ICO疯狂爆发的背后，风险事件层出不穷。从8月下旬开始，监管层和地方政府频频发声，ICO风险已经受到全社会的关注。
8月31日，零壹智库召开闭门会，以“ICO的风险解构与监管建构”为主题对ICO风险与监管进行讨论，零壹财经梳理了此次闭门会主要的主要观点。
2、ICO的界定问题
中国政法大学互联网金融法律研究院院长李爱君：
目前各国对虚拟货币的法律性质认定大致分为三类。第一类国家直接将虚拟货币定性为外币，此类国家较少。第二类，较多的国家否定虚拟货币具有等同于法定货币的货币性，否定其具有法定偿付能力，而将其认定为一种商品。这些国家认为，以比特币为代表的虚拟货币，无法有效履行货币的交易媒介、计价单位和价值储藏三项基本职能，自身尚未具备成为真正货币的条件。最后还有一类国家定义为支付系统。
零壹财经创始人兼CEO柏亮：
ICO本质是融资行为，同时也是是金融行为，不能因为中间有数字货币作为介质，就忽视了金融监管。以比特币为例，它事实上已经具备交易介质、价值储藏和定价工具的功能，即便现有的法律框架不能把它作为一种货币来对待，但可以界定为一种特殊的金融资产，纳入到金融监管中。如此，ICO作为一种金融行为，应该受到相应的监管，且根据它的行为特征，受到同样的监管原则约束。
3、ICO风险及市场影响
比特天眼创始人惠轶：
目前ICO市场的发展速度，交易规模的膨胀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北京市各类数字资产交易额仅8月25日当天就超过56亿元，已经远远超越新三板日交易额。另外，根据比特天眼统计，目前仅北京市各类团队和公司，在2017年6月~8月两个月的时间，融资规模超过5000万人民币的ICO项目就有45个，总规模达到70.6亿，与此同时ICO发起方（泛指发币群体）超过600人，相互站台的各类投资人、顾问、基金超过1000人，并且彼此交叉，互相站台，形成了一个非常复杂的“币圈”。在币圈内部，市场操纵，内幕交易，信息欺诈现象非常多。ICO相当于在国内再造了一个没有监管的证券市场，而且涉及人群和范围也在快速扩大，所以风险亟需重视。
中国政法大学互联网金融法律研究院院长李爱君：
ICO现阶段最大的问题是造成的社会影响。监管在治理社会影响问题时，往往先考虑社会影响程度再考虑治理的成本问题。治理成本中金融监管成本最高，用立法、司法和市场机制的成本相对较小。综合所造成的社会影响和治理的成本问题，通常先使用成本较低的立法、司法和市场机制去治理，如果是金融行为，又符合社会需求，并且符合加入监管的特征，为防止系统性金融风险可以采用成本较高的金融监管。
4、ICO监管问题
中国政法大学互联网金融法律研究院院长李爱君：
ICO监管方式取决于它影响社会的方式。因为每个国家制度不一样，监管模式不一样，所以在进行ICO监管时，需要考虑监管适合性的问题。其中包含三个因素，一是该融资是否符合社会需要，二是是否符合我国已成立的法律制度，三是风险是否可控。根据这三个因素，就要考量监管手段的适配性。从立法、司法到行政管理手段层层递进，如果这些手段都无法防范此融资行为的风险，就只剩下取缔与否的问题。
中央财经大学教授郭华：
对于ICO问题，目前大家都在讨论没有监管部门，更准确的说是没有处置部门。不论未来ICO是监管还是取缔，由谁来执行，这很重要。另外，就ICO监管来看，美国由证监会出面监管ICO，但国内大部分关于比特币的监管是由银监会出台。国外政策不适合生搬硬套到国内。
中国科技金融法学研究会肖飒：
地方金融监管部门目前明确ICO会纳入监管，一行三会也不会放任ICO任意发展。但是结合实际情况来看，ICO行业自律可能成为主流。
零壹财经创始人兼CEO柏亮：
按照行为监管原则，或者穿透性原则，应该根据ICO的本质决定监管方式。当前，ICO所处的交易环境、技术环境和项目特征，与现有的金融市场相比还是有很大不同。在基本原则之上，需要考虑到ICO市场本身的特点。在具体标准上可以创新，同时在审批程序上可以简化，比如权益类和股权类可以考虑尝试注册制。在这个特殊的环境下，尝试注册制改革，也不失为一条可选的路径，以此可以促进金融创新与监管创新之间的快速磨合。
5、取缔ICO是否影响区块链发展？
中国政法大学互联网金融法律研究院院长李爱君：
取缔ICO并不影响区块链技术发展，原因有二。首先，发起ICO项目的机构并不一定是区块链的研究机构，可能只是运用区块链的技术通过ICO的形式融资；其次，发起ICO项目本身与区块链的研究没有直接相关性，只是区块链的应用而已。
公信宝CEO黄敏强：
完全取缔ICO对区块链发展还是有很大影响的。区块链的内生激励机制使得大量工程师展开研究，让行业的进度往前提速了好几年。如果全面禁止ICO，会导致中国的区块链基础设施明显落后国外，未来可能还得向国外买专利，那时候我们在上层应用上就会陷入被动。如果一刀切切不干净，反而会导致大量交易转移场外，使得监管的成本和风险更高，逼着项目和平台走向国外。发起项目还要做足够准备（白皮书、项目可行性分析、技术可行性分析、资金计划、团队实力等），还要增加项目发起人的责任和义务，实现不了白皮书里描述的技术和产品设计，自动退币和下架，给投资者更多保护。
INBlockchain合伙人老猫：
ICO还是有很大价值的，如果没有ICO，甚至不会有以太坊这个东西，而如今以太坊是整个区块链行业的标杆，全世界区块链发展的积极形态都是源于当初有ICO这个募集资金的方式，很多非常成功的项目和具有巨大潜力的项目都来自于ICO ，谁又知道下一个ICO项目是否会造就新的BAT级别的项目呢？
6、ICO行业如何治理？
瑞资科技CEO严志：
区块链不是一个国家的事情，是未来整个人类金融体系的未来，而ICO对于区块链来说是重要的一部分，应该对ICO多一些宽容和保护，不应该让这个全新的技术按照现有的股权制硬套，而对于ICO从业人员或者整个区块链从业人员也必须考虑如何自证清白，同时加深沟通，互相理解。
太一云CEO邓迪：
目前区块链行业最重要的是争取时间让监管部门了解该怎么管理，争取时间让相关制度完善，让劣币和良币区分开。行业需要让监管了解两点：第一、ICO需要备案和登记，因为现在市场上充斥着很多虚假宣传的问题，如果项目出现了问题，也可以用很多理由推脱，只有加强备案和登记要求，才能让ICO项目有公信力；第二、需要项目发起人或团队出面承担相应的责任，否则监管部门采取一刀切可能造成地下交易的泛滥，所以要用釜底抽薪的方法，从项目发行角度提高整个ICO的门槛，规范这个行业。
中国政法大学互联网金融法律研究院院长李爱君：
ICO项目发行者主体必须降低政府风险、减轻社会不稳定和加大投资者保护，项目发行者需要加大自身的责任。如果ICO项目发行者和投资者是平等的主体，现阶段并没有明确的监管，监管是否能采用美国历史上银行在没有监管的阶段，银行的股东承担无限责任。如果ICO项目发行者敢这样承诺，某种程度是可以降低投资者风险和管理层风险。
零壹财经创始人兼CEO柏亮：
除了实行行业注册和加强ICO项目发行者权责外，还需要建立基本的技术标准和标准化的信息披露原则。目前由不同的市场，应该按照法规标准和技术标准进行清理，剩下的市场和新发展起来的市场，要建立统一的，具有法律效力的登记系统，使虚拟和数字化的契约具有法定效力。即使交易市场或管理团队出现一些问题，也能追溯契约和财产关系。另外ICO项目应有标准化的信息披露，一是概念标准化，二是格式标准化，三是披露触发机制标准化。
比特币交易网CEO张寿松：
站在ICO平台的角度，应该在投资者教育和ICO平台确定权责两方面来管理：第一、虚拟代币交易所需要做充足的投资者教育；第二、交易所上线的ICO项目需要审核和确定权责。交易所应该保证ICO过程是真实的，而不是通过平台刷量。交易所通过尽职调查，保证ICO的整个过程是真实的，杜绝虚假信息，增加信息披露。
INBlockchain合伙人老猫：
治理ICO这种乱象，应该在事后监督及基金托管来解决这种乱象，一方面是ICO项目融资完成后，相关部门可以审核项目是否按照它自己的承诺在进行。另外他还认为安全基金是对ICO健康发展有正向作用的，但是具体操作层面存在很多问题，比如由谁托管，多重签名是怎样的，都需要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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